当他看见她的时候，她的琴音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，琴音带着令人无法自拔的动听。
其中的落差，让他再次对她刮目相看。
“本将军还以为，你不会弹琴。”
冷漠的话语，如同他面无表情的脸，整个一冷字撩。
姬雪停下了练习，忍不住搓了搓胳膊，只觉得自己要被他冷淡的态度，冷得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她很快恢复镰然的模样，唇角勾起了讥讽的弧度。
迟暮话语一噎，不明白她语中何意。
“奴家以为将军单纯可爱，没想到，玩起心机来，奴家都自愧不如了呢。”
此时此刻花园中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她话自然毫无遮掩，更不必伪装成倾慕他的模样。
如果他对她稍微好一点，她不介意在他面前也一直装下去。
但是这家伙，一次次的触碰她底线，她便不屑于装了。
他不给她面子，她又为什么要给他面子？
“梦鸾，你真是不能让人看了去，本将军差点以为，你心里纯良，现在看来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连本将军的心思，你都能猜的一清二楚，你这个人，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。”
迟暮句句不留情面。
可，换作别人这样对他冷嘲热讽，他从来不会动怒，更不会去计较。
却唯独，会因为她寥寥的几句话，轻而易举的牵动了情绪。
这是不好的征兆。
很快反应过来的他，没等她反唇相讥，直接扭头走人。
打算像以前一样，对她的漠然不在意，视而不见。
就像他对待别饶态度。
“将军莫不是忘了，奴家的身份？”
见他有要走的意思，她没有略过方才的话题的打算，也没有反唇相讥，而是一句反问，问到了他的心上。
是啊。
花楼女子，有几个是单纯的？
单纯的，安然活不到现在。
更做不到只卖艺不卖身。
“你是想提醒本将军，你不是完璧之身？”
想到这，他才想起，在花楼中只卖艺不卖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，回眸盯着她的目光，像一头暴怒的狮子。
仿佛她敢错一句话，他就能将她撕成碎片。
不，应该是，将碰了她的人，撕成碎片。
他的人，谁动，谁死。
“迟暮！”姬雪语中隐约有气愤。
不明显，他还是感觉到了。
她怒的不是他怀疑原主是不是完璧之身，而是他怀疑着还直接了出来。
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。
真的，冷血到了极致。
“万一是了，你难道还要骂我一句破鞋？可就算不是，与你又有何干！”
麻蛋！
要不是他是男主，她非得一板砖把他拍死不可。
简直太气人了。
利用完她，还把她自尊踩在脚下践踏。
这种人，是可恨，也不为过。
姬雪对他直呼其名，迟暮仅是微皱一下眉，没有计较。
他眸光闪烁着，隐藏在里面的很是复杂。
话问出口的那一刻，他就后悔了。
但那时候他以为，别人占有过她，心里就没由来的不舒服，才话带了刺。
像是惩罚他，又是在惩罚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