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景心里一沉,忍不住道:“意儿,时机未到,等——”
“等到什么时候!你究竟还要我等多久,你才会把一切都告诉我!”
看着云花意青白的脸色,衡景顿时沉默,一直悬挂在心中的犹豫和担忧都成了真。
“你们合起伙来骗我!一个要待我如珍宝,一个我是他最重要的人,结果呢!你们合起伙来骗我!”
“我还真当你们不认识,笑话笑话!你们哪里是不认识!明明就是一个人,哪里不认识!”
见衡景抿嘴不语,云花意气得发笑:“我呢!我总觉得你们十分相像,总觉得第一次见师傅就很熟悉,总觉得我对你们的感情都一样,原来你们就是一个人!如果我今日不,你们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!你啊!”
“这么荒诞的事情,谁都不想告诉你。”
衡景握住云花意的手,沉声道:“意儿,你要知道不论如何,我们都不会伤害你,其余的事情皆与你无关。”
“与我无关?”
云花意冷笑三声:“那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谁死?!是你还是师傅!整整五年了,我竟然被你们骗了五年!你们玩弄傻子呢!”
“意儿!”
“你把面具摘下来!”
“……”
衡景沉默良久,还是伸手搭上了面具。精致的面具在他指尖化作一缕烟,而面具后面的那张脸,将云花意心中所有的试探和期盼全部都打散。
衡景起身,脸色有些苍白,出口的语调却平稳至极:“意儿,你知道了也无妨,他迟早都是要死的。除非……”
云花意猛地抬眸,却看见衡景嘲讽一笑:“除非谁能杀了我,将我体内的魂魄打散,让他那一缕散魂占据我的躯体。”
“……你走吧!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云花意将自己塞进了被窝里,许久后,衡景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哭泣,带着无比浓重的绝望。
云花意不知道衡景走了没有,也不知道衡景什么时候走的,她只能捏住淡薄的床被,泣不成声。
难怪有时衡景明明是高心,她心里还是会疼,原来还有师傅……他们是一个人,传魂之术也会维系在师傅身上。原来他们有那么多的相同点……原来她总觉得他们是一个人……原来如此啊!
床边突然传来重量,一道声音响了起来:“意儿。”
被窝内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停了下来,随后竹结衣从云花意口里听到了他从未见识过的冷淡:“你滚。”
“……意儿。”
“你滚啊!”
云花意不想听到竹结衣的声音,不想看到那张脸,她觉得恐怖极了,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恐怖,就是害怕,她害怕得要死!
“师傅错了,对不起。我知道你怪我,恨我,但是你出来,看看我好不好?”
竹结衣的话里带了祈求,云花意心疼得不得了,出口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骂声:“我不要看你!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们!你滚啊!你滚——啊!”
竹结衣猛地伸手震碎了云花意身上的被子,哭得双眼红肿的姑娘猛地露出了脸颊,竹结衣心里一疼,忍不住伸出手去。